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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帅章:不适宜对“空巢青年”渲染过多的悲情色彩

作者:来源:广州广播电台广州新闻资讯节目发布时间:2018-01-17

摘要:近日,我院院长冯帅章教授接受广州新闻电台广州新闻资讯栏目采访,讨论关于“空巢青年”话题。冯帅章教授认为,社会不适宜对“空巢青年”渲染过多的悲情色彩。

近日,我院院长冯帅章教授接受广州新闻电台广州新闻资讯栏目采访,讨论关于“空巢青年”话题。冯帅章教授认为,社会不适宜对“空巢青年”渲染过多的悲情色彩。在关注“空巢青年”的时候,应该追究群体背后的社会硬件软件状况,经济的聚集很难避免,短时间内产生如此大规模的人口流动,但计划经济下很多城市的规划、公共服务等等都还没有跟得上步伐。政府应该让“空巢青年”在城市流入地更快地适应这个环境,解决包括户口、子女上学这些问题。

以下为报道文字实录:

“无人问我粥可温,无人与我立黄昏”

近期,“空巢青年”的现象成为网络热议的话题。

一句“无人问我粥可温,无人与我立黄昏”,似乎道尽了这一群离乡背井,独自在大城市打拼的年轻人的孤单与心酸,引起了好多共鸣。

“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很没有归属感……”

“一个人住会很孤独嘛……”

“基本上是两点一线嘛……”

“我想说的话,但旁边没有人?”

但也有舆论认为,“空巢青年”不过是一个正常的人生阶段,不需要过分关注。

“看看书,玩玩手机,上上网了!”

“挺好的!”

“自己去突破,拓宽人际圈,生活可以去享受的!”

怎样去看待“空巢青年”呢?“空巢青年”背后折射出怎么样的社会现象呢?应该怎样调节呢?下面请听本台新闻评论:“空巢青年,空巢不可空了心

“自己一个人吃饭,做多了就吃不完。我有时候很想做汤,但一个人的话,真的不太合适做,就很少做。”

晚上七点多,小梅结束了一天的工作,回到家,开始准备晚饭。一个人吃饭,通常只需要一个菜就可以了。今年25岁的小梅7年前从家乡河源来到广州读大学,之后一直在广州只身打拼,现在她同人合租在一间60平方的房子里,不过由于两个人上下班时间不一样,两个人很少见面,与独居没有什么分别。

“我觉得我是“空巢青年”了……”

不适宜对“空巢青年”渲染过多的悲情色彩

空巢青年”,最近流行起来的一个网络热词,特指那些远离家乡,在城市里面打拼的独身年轻人。由于“空巢青年”源自于空巢老年的网络化演变,因此往往被贴上“凄凉”的标签。水果,只敢买三四个,快递只能够寄到单位,下班之后只能够面对空荡荡的房间。这些,大概就是大家对“空巢青年”最直观的印象。根据最近的一份报告显示,中国“空巢青年”的数量已经高达数千万。为什么中国会出现这么庞大的“空巢青年”群体呢?这与城市化的进程分不开。改革开放以来,城市化加快了城乡、区域间的人口流动,年轻人更多的选择去更为繁华的城市寻求发展。然而,由于自身发展资源有限,加上城市扩容速度滞后,年轻人在相对陌生的城市中,要站稳脚跟并不容易,更加不用说要成家。城市中的“空巢青年”就是在这样的大背景大趋势下逐渐壮大起来。从近期舆论对“空巢青年”的关注度来看,这个群体似乎成为了一个弱势群体。

广州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院长谢建社表示,同老年人是子女离开之后的“被动式”空巢不同,“空巢青年”更多的是自主性的选择。“社会转型带来人口的大迁徙,市场经济带来就业政策的改变,由计划走向市场,就有了自由的工作、生活发展的选择。大量的毕业生集中在大中城市里面,特别是北上广深就业。新生代农民工也是带着梦想来追梦,也是独自生活着,所以带来这么庞大的空巢的青年人。”

“空巢青年”,其实是大多数来城市打拼的年轻人都会经历的起步阶段,也是一个人在摸索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、家庭观、价值观的阶段。

暨南大学经济与社会研究院院长冯帅章认为,不适宜对“空巢青年”渲染过多的悲情色彩。“人长大了就是应该从原有的家庭脱离出来,在建立自己新的家庭之前,一个人独立去住,这个阶段对这些年轻人的成长也是非常有好处的,没有必要过分渲染很大的悲情,二十多岁更愿意在事业上打拼,这应该是一个蓬勃向上,充满希望的状态。”

对小梅来说,只身离家外闯虽然有风险,但更意味着有更高的收入,更丰富的生活和更广阔的机会。“空巢并不代表就不积极向上,来到这边工作的人很多还是非常努力的,如果不努力的话干嘛会来这边?大城市肯定是竞争压力比较大啊,虽然有孤独,但是很多人都有自己的梦想,有自己的追求的话,我觉得那种状态就挺好的。”

要让“空巢青年”更快适流入地环境

不渲染“空巢青年”的悲情,并不等于我们可以忽视“空巢青年”背后所指向的社会问题。从北漂、蚁族到“空巢青年”,这些词语所涉及的问题几乎都离不开大城市病、高房价。我们有必要去反思,在这些青年满怀憧憬来到大城市的时候,社会是不是真的为他们提供了足够的准备和空间呢?

小梅说,居住条件差是她面临的其中一个困境。“空巢的状态有两个很影响的,第一个是居住的环境,之前我居住的环境差很很远嘛,当时会突然心情低落,换了个环境之后快乐一点。然后上班时间长短也很重要,你每天挤个地铁花一个小时回家,其实你什么都不想干了。当时就会特别想回家,但是工作稳定在这边,还是事业为先嘛。”

大城市落户与买房的难度大,搬家、跳槽频繁,这些都令年轻人难以获得安全感与归属感,城市的生存压力令他们更感孤独和无奈。

在关注“空巢青年”的时候,应该追究群体背后的社会硬件软件状况,冯帅章说:“经济的聚集很难避免,我觉得中国的人口聚集程度其实还不够,那我们为什么会感受到这些问题呢?可能是因为我们很多的东西没有跟上,原来计划经济下很多城市的规划、公共服务等等,都是按照户籍人口来进行规划的,就没有考虑到改革开放以后,特别是放松人口流动限制以后,这么短的时间内产生这么大规模的人口流动,很多东西还没有准备好。我们要让他们在城市流入地更快地适应这个环境,解决包括户口、子女上学这些问题。”

谢建社表示,政府也都应该加强就业等问题的扶持。“‘空巢青年’值得注意是自我发展、自我重塑。年轻人怎么发展,政府就要引导他做好规划,比如说我的实际能力在哪里,发展空间在哪里。政府要充分挖掘就业岗位,加强社会的保障政策,去二三线城市就业,在住房上、生活待遇上给予必要的倾斜。开发第四第五第六产业,网络信息社会已经向农村覆盖了,青年可以利用信息网络回到农村去创业。

中国青年报一项调查显示,“空巢青年”面临的另一个主要困境就是缺乏情感的寄托。空巢,拉开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,给人带来独处的自由与其他私密偏好的同时,也都成为一种自我划定的牢笼,会带来孤独感。然而,孤独感并非“空巢青年”所独有的。在缓解孤独方面,年轻人自身应该比其他群体具有更强自我调节的能力。谢建社说,现在不少社工机构都可以提供服务,帮助“空巢青年”融入社会,但关键在于,年轻人自己愿不愿意走出来。

“‘空巢青年’”如何从个人的层面走向家庭的层面、社会的层面,社工介入可以在情感上帮助他们社会的支持网络,引导他们融入到社区的活动”。冯帅章建议,年轻人应该敞开心胸,多接受新鲜事物。“情感上、生活上、工作上压力比较大,这个都是我们应该去面对的一些问题,自己去调整,这本身不是不可克服的。平常多跟父母打电话,自己成长、成熟。”

现在,小梅开始自己扩展圈子,她加入了不少微信群,认识了不少朋友,不时就会有一些小型的聚会,包括健身、看电影等。虽然未能够成功脱单,但她觉得生活充实了好多。

“我的朋友有的害怕去改变,不愿意改变,孤独的状态持续了太久了。我就想不可能人一辈子都那样子嘛,自己尝试着走出去后,心情开阔了很多。”

空巢是一种居住状态,并不等同于精神状态。固然,不需过度悲情化去看待“空巢青年”这个群体的遭遇,但是也都不应该回避这个群体所承受的压力与困惑。在鼓励个体自我调节,改变自我的生活状态,主动走出孤独的同时,也都应该在社会环境层面,为他们的奋斗创造更好的土壤,让他们能够在这座城市能感受到安家立业的归属感。不能让“空巢青年”空着巢,又空着心。而这个,必然需要一个完善的社会制度来予以保障。

原文链接https://iesr.jnu.edu.cn/#/News/NewsDetails?nid=1656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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